我有三個家。
一個我從來沒有鑰匙,卻隨時可安心回去,有成噸的叨唸與美食,有柯賽特撒嬌,還有貼心的妹妹會將Dr, House全集放在我的硬碟中。
一個我從來不鎖門,在半山腰上,大樹僻蔭冬暖夏涼,面積大得我無法處理,門長出香菇,天花板被白蟻吃光掉下來,客廳的火爐碳灰裡有蛇蛋。有時沒水沒電,但蟑螂蜘蛛會到處鬥爭,蜈蚣從馬桶爬出,蝙蝠夜裡從天花板飛出白天回來睡覺,小剪尾鳥在庭院吃貓食。七隻貓,兩隻狗一隻肥得跳不過膝高圍籬一隻長毛飛躍可過160cm的鐵門,我常潮溼發霉的床墊上睡得安穩。
一個我有鑰匙,也鎖門。陽光免費設備充足。但另有兩人有鑰匙,隨時可以進出,在人生大抵格局已定之刻失去所有愛人。近來實驗了一個公社般的家庭,我似是民宿老闆,送往迎來,也被送往迎來。
一個適合休息,一個適合獨處,最後一個則告訴我社會現實。